【人类组】夜空、星星、月亮。
人类组。丧猹和她的室友福。恋人未满。现代pa。
想看plmm谈恋爱。
一句话简介: 一起去伊波特山看月亮吧。
——
Frisk运气不错，她刚大学毕业，实习期间，经朋友介绍找到一处便宜的公寓。签合同时来了一位形如山羊的怪物青年，白眼珠在黑眼白中盯着她。
房东说他叫Asriel，带着Frisk参观房子，问道：“你感觉这里怎么样？”
“我很满意。”Frisk说，这间公寓宽敞整洁，客厅厨房卧室家具样样俱全，看起来实在找不到租金低廉的理由。
Asriel点点头，“那我们就签合同吧。”
他拿出两份合同，Frisk正欲签名。
“对了，”Asriel指指卧室旁紧闭的房门，好意提醒，“…不要打开那扇门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Frisk抬起头。她已签下名字，疑惑充满眼睛，“我以为那只是个杂物间。原来不是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里面的东西比杂物要可怕得多。”Asriel露出神秘微笑，“总而言之，别打开它，朋友。”
“是因为里面有幽灵？”Asriel的话引起女孩百分之两百的兴趣，“还是，呃，骷髅什么的。”
“不是，都不是。”青年摇摇手指，“比骷髅还要可怕一百倍。”
*
Asriel离开后。Frisk先为自己倒了杯水，然后坐在沙发上。
无论做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，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瞟向那神秘的房间——幽灵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人的好奇心。女孩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站在那扇门前。
她敲了三声，没有回应，于是她又敲了三下。
塑料袋摩擦的声响从那边穿出，然后是碰撞声，拖鞋声，门锁扭动声。
门间开启了一条缝。Frisk看见漆黑的房间里现出半张白皙的脸，女孩拧起眉头，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过来。仿佛对打扰的人抱有天大的不满。
“你好？”Frisk站在门前，尽力露出微笑，“我是Frisk，我们应该算…室友。”
“你好，室友。”出乎意料，女孩的表情由阴转晴，嘴角翘成夸张弧度，眼睛弯弯盯着Frisk，好像刚才做出厌恶神情的并非一人，
“我叫Chara，”她提高音调，隔着门缝伸出一只同样白皙的胳膊，“幸会。”
她们握握手。“你是幽灵吗？”
“幽灵？”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，忍不住笑，“Asriel告诉你我是幽灵？”
“没有。”Frisk说。
“那只小羊还说什么了？”
“他说是比骷髅可怕一百倍的东西。”她如实相告，又道，“你们看起来似乎很亲昵。”
Chara调皮地眨眨眼睛，“Asriel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得多——我们是朋友。从小玩到大那种…不过因为他的穿衣品味，我们的关系陷入了危机。”
“你是吸血鬼吗？”
Chara摇头，“不是。要不要进我的房间，我什么都不会做的。”
Frisk用目光切过她身体探视，里面漆黑一片，只有电脑泛着惨白的光，照亮一小片地板上的纸张。
“呃，不用了，谢谢。”
“谢谢你拒绝我的邀约，”Chara笑，“我挺喜欢你。”
*
她的室友看起来并不难相处。
好吧，性格有点奇怪，但这算人类的本质，不能怪Chara，Frisk想。
她原以为这是个挺好的开端，没想到那天是这星期内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室友——她们的生物钟完全颠倒。Chara好像晒不得阳光似的。而在某些夜晚，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
比如今天，Frisk闭上眼睛，她听到一阵敲门声。
Chara回来的时间早得不正常。她想，毕竟现在是晚上十点，不是早上。女孩起身，打开门。
“晚上好，Frisk。”
Asriel立于门口，抱着他的好朋友。
Frisk盯着他的横抱，Chara似乎睡得很熟。她有些吃惊：
“Chara怎么了？”
“她喝了点酒，”Asriel感觉头疼，“好吧，是五瓶。Chara肯定今天心情不好，谁知道呢？没人搞得定她。”他进了屋，继续说，“你能帮我把她的房门打开吗？钥匙在她兜里，我不方便拿。”
Frisk将钥匙插入锁孔扭了三圈，门打开后，Asriel将Chara放在床上。
Frisk目光扫过发光的荧幕，“要开灯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Asriel从地板捡起一张纸，耸肩道，“我就知道，她肯定又在筹划这个。”
“这是什么？”Frisk凑过头去看，字迹狂草奔放，即使借着荧幕的光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“Chara的最后梦想。”Asriel说，忧心忡忡地掺杂进语气，“伊波特山，听说过吗？”
Frisk点头。
Asriel笑了，由衷地出声，“她准备去那里旅游。Frisk，如果你愿意和她一起去…帮我盯紧她，好吗？我免你两个月房租。”
*
Chara从没提过去伊波特山旅游的事情。不过自从那晚后，她与Frisk的关系倒熟识了些。
可所谓室友，不代表同居一室的朋友。Frisk感觉，Chara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拿捏得不远不近。再相处，Chara的言语时而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，仿佛含在嘴里的薄荷糖，不留神就会划伤唇舌。
某天，Frisk实习回来，Chara做了简易的晚餐。
“你有看见我地上的那几张纸吗？”她问。
“什么纸？”Frisk为她盛汤，“卫生纸？”
“不是，”Chara接过，“白纸，一面画着山的那张。”
“呃，没有。”
她语气稍微有些咄咄逼人，“真奇怪，也许是它率先去了伊波特山。”
Chara的话令Frisk动作停顿，她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从Chara嘴里吐出。
“听说那儿风景很美。”Frisk说。
“当然很美，那里有一处断崖，高得可以观看当地的所有景象，星空比蒂卡普湖还明亮。”
她兴致高昂，邀请道：“Frisk，一起去旅游吧！就你和我，不要带Asriel。他太爱买纪念品了。”
Chara的微笑令后者想起Asriel之前所言。
“当然可以，”她说，“下个星期我去请个小假。我想我的上司应该会同意的。”
*
Frisk请了三天的小假。她的上司，一只骷髅，询问她请假原因。
“我身体不太舒服。”Frisk撒谎。
“孩子，你可以用这种烂理由骗骗我兄弟。”Sans撑着脸，“你觉得我会信吗？我一般都说我接下来几天在办公室工作时会穿隐形斗篷。”
“那斗篷能借我几天吗？”
“好呀。”
*
一起旅游，她们算朋友了。不可思议。
伊波特山。她们下午五点出发，到达当地酒店已经晚上八点。Frisk冲去一身疲惫，裹着毛巾出了浴室。她看见Chara正在系鞋带。
“Chara，你要去哪儿？”
“伊波特山。”Chara没有抬头，“今天月亮很美，我要去看。你就在这里待着吧。”
“不，我和你一起去。”Frisk大大咧咧取下毛巾，从床上拿衣服，赤身裸体现场在Chara面前穿起来。Chara吃了一惊，眼前无限春光令她不禁微笑。
“当然可以，我很乐意。”
真正到那里已经十一点半左右。树林被月色笼罩，夜空中，星星闪烁得淋漓尽致。Chara熟知每条路，仿佛生活在这里多年——据她自己解释是做过不少功课的结果。
Frisk有些跟不上节奏，她迷迷糊糊被女孩牵着手。借着月光，地面上的藤蔓树根依旧有绊倒人的危险。Chara每一步都迈得急促，几乎是用跑的。
“快点，Frisk！我们得在零点之前到山顶！我有个超棒的点子！”
“什么？”Frisk气喘吁吁。她从没见过Chara如此兴致昂扬。
“明天是我的生日。”女孩停下步伐侧过头来，露出笑容，“我要登上伊波特山，然后……”
她兴奋地做了个食指向下的手势，眼睛同星星一样闪闪发光，“跳下来——摔得稀巴烂。是不是很赞？”
说到这里，Chara似乎陶醉其中。Frisk松开她的手，沐浴在她的目光下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Frisk花费两秒钟去理解对方刚才的发言，“你要跳山？”
Chara眨眼睛，道：“这个说法也没错。”
“为什么，”Frisk快速而严肃地询问，“你为什么要自杀。”
“不为什么，Frisk，”Chara不耐烦地重新拉上她的手，仿佛幼稚园小孩才会问这种问题，“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为什么。我要做，因为我想——你活在世界上总要追求点什么吧？”
她满意地审视女孩的沉默，“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，你是个很不错的见证者。你可以为我多拍几张照片做纪念。”
“Asriel不会伤心吗？”
“喔，他早就知道这事。”Chara说，“没人能改变我的想法，羊也不行。”
*
正义感令Frisk再次开口，她劝说面前的人，“你会白白死在这个无底洞里。甚至没人会发现你。作为你的朋友，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”
她们已经到达那处断崖，月光流进又消失在离所站处不远的地洞，深不见底。Frisk心脏“砰砰”直跳。没人愿意站在这么高的地方。
Chara不以为然，“抱歉，腿长在我身上，我随时可以跳。”
Frisk抓住她，视死如归，“我会抓住你，你要跳就和我一起跳。”
“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？”
“你跳也可以，”Frisk说，“但是必须要有一个理由…编一个也行。”
“没有什么理由。”她换个语气，听起来比刚刚恼火得多，“Frisk，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是朋友了？”
她说，“好吧，如果你真想听我掰扯一个理由，那就是我讨厌我的一切…特别是人类，可惜我自己就是一个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Frisk咬着牙，“你说过你挺喜欢我。”
Chara吃惊的看向她，她早就忘记自己曾说过这话。Frisk发觉她神情的松动，出声说道：“…Chara，你有没有试着去喜欢过一个东西？”
“你是叫我喜欢你吗？”女孩皱眉，“你对自己真有信心。”
“为什么不试试呢？我的意思是，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。”Frisk说，“…一个月，一个月内，如果我不能让你喜欢我。你大可以从这里跳下去，我绝不会阻拦你。”
她添上一句保证，“…我还会为你拍照，帮你发到你的Instagram上。”
她在等待回应，带着不可忽视的焦急。一秒，两秒，三秒。Chara在思忖着什么，树叶摇晃的阴影在她小巧的脸上变幻形状。
拜托，给个回答。
“好吧，”Chara眨巴眼，“我听你的。一个月，Frisk，”她笑起来，夜空由星星点缀，月光撒下人间，“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看月亮吧。”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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